在孤独的世界中,寻找生命中的那抹红色,在醉迷的空间里头,慢步,踏着自己的节拍
 

【刘云天x霍梅】酒红色的夜晚

01

低沉的大提琴音色飘扬着优雅的音调,带着独有的伤逝,穿梭在挑剔的人群里,

字正腔圆的演唱家带着面具式的标准笑容,沉浸在剧目角色中无法自拔,

夜色的浓重纠合着歌剧厅里幽然微弱的灯光,仅凭着舞台上的光线,一切都显得虚幻而不真实;

接到电话的刘云天,沉默地垂下了手,他独自一人走出了歌剧厅,留下了一旁心不在焉的刘达以及那几个银行家和律师公会的大律师。

 

随后,刘达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在漆黑的环境中显得异常刺眼,他对身边的同伴说了句抱歉,便抬手划开手机锁屏,是来自自己父亲的短信。

“大伯突发脑溢血,病危,速回!”

 

著名的雾都,英国伦敦,这里的夜晚似乎总是笼罩在一层工业的白色烟雾当中,即便离工业革命的蓬勃年代已经超过了200年,但是那种不知从何处飘来弥漫在伦敦街头的雾色似乎从未散去。

“哥,我订了明天一早六点的航班,回纽约!”刘达匆忙地从剧院赶了出来,收敛起平日里头嬉笑怒骂的神情。

还记得,当年刘云天的父亲第一次中风,刘氏集团的动荡,还有由此而产生的权利纷争,自己的父亲在派系博弈中和刘云天一脉的斗争,到最后董事元老们集体投票推选刘云天成为新一代的掌舵人,那一段不尚久远的明争暗斗还没有远去,如今真正的危机来临了。

十二月的伦敦零度以下,风吹得不烈,却寒意刺骨。

刘云天如同蒙了一层冰霜而变得冷漠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深远的眸子里头变得如潭水更深,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波澜,他听到刘达的话以后,只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卡地亚黑耀石英手表,播了一通电话。

 

02

英国和美国,有5个小时的时差;而中国和美国,则有将近13个小时的时差。

当霍梅踏上美国纽约的这片土地的时候,即便再怎么马不停蹄,也已经到了第三天的夜晚。

出租车司机礼貌地同眼前的这个女士搬下车厢中的行李,恭敬地在收到霍梅的车钱和小费后说了一声感谢和晚安,便小心地把车开出这片罗德岛的富人区。

夜晚的罗德岛很安静,似乎这里的居民都习惯于宁静低调的奢华生活,和西好莱坞的比弗利山庄那享誉国际的奢靡以及聒噪是完全不一样的社区。

霍梅只带了简易的一件二十四寸行李箱,当她在昨天接到刘云天从伦敦打来的越洋电话的时候,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随意收拾了些要紧的随身物品便登上了她能预定的最近的飞往美国的航班。

熟练地推开图灵街23号别墅的大门,

昏暗的壁灯孤零零地亮着,空洞的室内空气似乎裹挟着冬日的冷风,穿堂而过,霍梅打了个激灵,关上门的同时随手拉紧了身上那件厚实的羊绒酒红色大衣。

十二月的纽约,很冷。

 

厨房里亮着正常的日光灯,听得到有水流“哗哗”的声音,霍梅带着期待地加快了脚步走进客厅,不过很快那挂在脸上的微笑就卸下来,因为厨房柜台前的是忙碌着收拾红酒杯的刘达。

那种期待落空的声音,刘达从耳后就能感觉得到,他转身,给了霍梅一个苦涩又礼貌的笑:“Hey!你终于来了。”

霍梅点点头,把行李推到四方壁橱的一侧,借着厨房正常的灯光,看了看偌大的客厅和偏厅,光洁如新,就像酒店一样,整齐得不带有一丝人气,这和她最初认识的刘云天是如此地相似:疏离、冷静、寡情、不通人性。

刘达用那张精致的丝绸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只郁金香状的红酒杯,刘达和刘云天都是好酒爱好者,同时他们也是精致玻璃器皿的爱好收藏着,这两只精贵的红酒杯听说是多年前刘达花了大价钱在拍卖行中拍回来的。

饮用后的红酒杯需要仔细清洗以便保养,更何况是这种看似简单却价值连城的水晶杯,从来这种事情要么就是霍梅做,要么就是刘达做。

“刘云天呢?”风尘仆仆赶到的霍梅此刻才发现她这十多个小时,连着一口水都没有仔细喝过,于是她走进厨房给自己斟了一杯温水。

“在楼上书房。”刘达放下一只红酒杯,再拿起另一只继续仔细擦拭,有一定欲言又止,却还是觉得有些话要说出来“这件事情,对我哥会有一些影响,他心情不太好,所以….”

刘云天和父亲的关系,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处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

和大多数富贵人家出身的孩子一样,刘云天的童年缺少来自父亲的关爱,在现实的世界中,每一个成年人的需要面对的事情似乎都异常多,更何况是百年刘氏的董事长。父亲这个词,对于刘云天而言,是遥远而陌生,但是却又是带着一重敬畏感和崇拜感的存在,他从小就在很多人的言谈中得知他的父亲是一个雷厉风行,效率至上,敢于挑战的英雄式的企业领航人的存在,就如同他从小读的那些世界名著中伟人一般,拥有着很多其他人不具备的超能力,只是他似乎和其他人一样,是在橱窗外去瞻仰这样一个人物,而非作为一个儿子看父亲的角色去了解自己的父亲。

那种抓不住,看不见的所谓的亲情的纽带,对于刘云天而言,即便读完了整个研究生课程,即便把资本论和金融风险集散及垄断的理论都能学会透彻分析,对于亲情这种复杂关系的解读,他发誓他从来没有机会去研修。

他的母亲曾在他离家开启独立生活的14岁时,抓住他的手,慈爱地抚摸着他年轻的脸庞说:云天,母亲希望给你两个人生建议:

  1. 不要背弃你的心

  2. 小心你的家人

那是刘云天最后一次私下和母亲的见面,后来母亲主动向父亲提出了离婚,并动议了律师团队完成了一场空前的离婚官司。

花开花落自有时,刘云天记得那些关于父母离婚的事件明细都来自于他读到的华人周刊以及新闻日报,没有一个他的直系或者旁系的家族成员愿意和他分享这个信息,只有偶尔回家老管家埃米尔先生鼓励的问候和细致的叮咛,告诉他不要因为这些而失去对人生的希望,要继续努力,他肩负着刘氏家族的责任,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就这样,刘云天成长起来,成长成一个,正如刘达和罗紫薇口中的,理性、果断、偏执、追求完美、苛刻又尖锐的人。

刘云天对周围的人挑剔,但其实他对自己何尝又不是挑剔得很呢!

“他情况不太好..”刘达放下手中的丝绸缎子,有些无奈也有些怜惜,他认识的哥哥从来都是刚毅得无懈可击,但是长大后他慢慢发现,随着年龄增长,原来人的弱点会越来越多,在意的也会越来越多,只有那些无心的人,才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做一个无欲寡欢的圣人。

刘云天偶尔会和霍梅谈谈他的童年,他的曾经,但是他属于是那种向前看的人,从来不会悲春伤秋,所以很多时候关于童年的往事是刘达和霍梅分享的。

刘达和霍梅在很多事情上,或许没有特别的交集,但唯独在刘云天这件事情上,他们出奇地一致,因为霍梅知道,刘达和她一样,对刘云天有亲人的爱和关怀。

“我收拾好了,接下来就换你上场了,我亲爱的嫂子!”阴沉的面色一转眼换上刘达特有的轻松惬意,好像终于把烂摊子拱手让人的快感让刘达肩膀一松。

“不过,我了解我哥,我知道他能扛过去,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说完,刘达便离开了。

 

03

霍梅轻轻扣开书房的门,一片漆黑中,她能接着月色看到书桌前那个斑驳的身影。

踌躇着是不是应该开灯,霍梅最后还是选择把亮度低暗的壁灯打开,暖色的黄灯一瞬间泼洒出来,将黑暗驱逐,同一时刻也将刘云天淹没在黑暗中的伪装撕开。

霍梅看到刘云天在灯光闪烁的一瞬间,用手抹去了眼角的一丝光点。

男人正襟危坐,调试了一下气息以后,回过头看了一眼门前的霍梅,撕扯了一个有些生涩而艰难的笑,伸出一只手召唤着她:“你来了!赶下飞机?”

“是”

霍梅顿了顿,走到他椅背后,很自然地帮他按了按他厚重而僵硬的肩膀,那是承载着百年刘氏基业的肩膀,她相信此刻肩膀上的重量必定是又增加了几分,她很希望能够帮助他缓解一下,可是她从刘云天的状态上看见了他的抗拒。

既然刘云天不想谈,不想把他内心的脆弱摆放在面前,那霍梅可以等,她有她的一生来等候和陪伴刘云天,所以她不急。

 

生死,也许就在那么一瞬间。

二次脑溢血带来的噩耗,不日间便传出。

百年刘氏的荣誉董事长,刘启山,因病医治无效于纽约时间14日23点12分与世长辞,刘氏集团将或将面临新的企业管理层改组和整编。

 

就这么一口气提不上来,人到底会魂归何处呢?

刘云天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看过关于灵魂与身体的一个话题,有人说身体和灵魂其实是属于不同的空间,当身体逝去的时候,灵魂会以存留在另一个空间为因而得到长存。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个说法是不是正确,毕竟关于平行时空,思维和身体,意识与形态的讨论争议有太多,但刘云天在想,如果灵魂真的能够在另一个时空存在的话,那么他父亲的灵魂如今是在哪一个空间,会孤独么?还是会变得洒脱,因为解除了这一世荣誉和名利的牵绊,变得自由了?

父亲的葬礼,来自纽约甚至美国华人圈的名流都来了,百年刘氏在美国的基业不容动摇,来者或是看客,或是别有心思的人,当然也有真诚的感怀缅怀之心的人。

人心之众,难猜。

正如商场的波诡云谲,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每个人都看不清真心,逐利才是最真实的展现。

作为刘氏集团的长公子,刘云天一身定制的黑色得体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得梳起来,肃穆的神情带着绝对的疏离感,他站在队列的最前端,就像是那些中古世纪在新王继位者一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和高贵,却也带着一种独占高峰的孤独。

霍梅站在他的身边,看到刘云天眼底的寒意,她知道这个时候刘云天必须要站立在一个高位,因为群狼环伺的刘氏集团内部,正睁着发红的双眼看着刘云天的一举一动,此刻的变天,很可能会掀起看不见的巨浪,罗华系一脉的注资入股更让刘氏集团内部的天平失去了微妙的平衡。

远远的,霍梅看到罗紫薇超她的方向望过来。

透过罗紫薇的墨镜,霍梅觉得她都能看到罗紫薇墨镜后灼灼的目光,那种正在说着本该是她站立的位置,如今却被霍梅站住了的一种不甘的眼神。

罗紫薇爱刘云天么?

霍梅从来没有问过刘云天。

那罗紫薇呢?霍梅不清楚那种是叫不是叫做爱,只是但凡刘云天和罗紫薇真的有些什么私下的牵绊,那么或许罗紫薇就不会在当年霍梅开客栈的时候贸贸然地前去拜访,并且还冷不丁得提到吴晓光的事情。

如果霍梅有机会曾经问刘云天这个问题的话,刘云天一定会对笃定地和霍梅说:罗紫薇对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

 

04

是夜,葬礼结束后,众人散去。

所有的仪式都结束了,一切都回归到原来一样,安静得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一条生命就这样飘然地结束了,变成了刘氏家族族谱上的一个名字,然后时钟的步撵依然前行。

太阳依然会在同样的东方照常升起,在西方落下,相比较于单一生命的起落,宇宙的浩瀚包容一切。

霍梅洗完澡,穿着米色的吊带睡衣、外穿一件开襟同色睡袍走进了卧房。

她的脚步很轻,轻到不足以察觉她的行走,又或许是刘云天的思绪早就飘摇至云外九霄,那些白日里裹得人身紧紧的铠甲已经将他的视听笼罩住,让他无法感知周围的人和事。

刘云天觉得自己有些麻木和冷血,自己的父亲去世了,可是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为什么,难道他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任何意思的情感牵绊么?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是那么在意他在自己父亲眼中的表现,正如他从小就要逼着自己成为最优秀的学生,最优秀的企业管理者,他亦步亦趋得跟随着他理想中父亲的模样,想要成为父亲认可的样子。

但如今,斯人已逝,那么多的努力,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了,没有人会再给他一句肯定的赞许,也没有人会再苛责他没有把这个项目、那个项目完成到120分。

没有了,那么多年想要证明的能力,那个判决能力的决断者不存在了,生命突然好像失去了重量,那种空虚感如同黑洞一样异常的吸附力在不停地抽吸着刘云天内心的情感,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他空洞、失落、悲伤却无法表达。

一只温柔细腻的手搭在了刘云天的臂膀上,借着月色,霍梅白皙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幽光。

刘云天回眸,看着霍梅的双眼,这是霍梅几乎在这一个月里头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凝视这双眼睛。

从接到刘云天父亲病危的通知,到完成葬礼的一个月里头,刘云天就如同一个受伤的刺猬一样,生人勿进,他为自己编织了一圈厚厚的茧以免受到来自外界的任何形式的伤害,但同时他也让自己的悲伤在内心发酵直至溃烂。

刘云天需要释放,霍梅知道,他需要释放自己内心的悲伤和痛苦,就像化脓的伤口需要彻底治愈便需要进行外科手术,拔出病灶,才能有机会治愈。

霍梅站在刘云天跟前,借着夜色,她再一次深深地看着刘云天。

剑眉星目,浓黑的眸子里一如既往有着吸引着霍梅的神采,只是这双眸子今日多了很多悲伤。

在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剪影,霍梅是如此沉醉,曾经她面对着刘云天的背影控诉着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笑过,而如今她知道刘云天在此刻满眼都是她。

在那个1999年,网络时代的起步年代,透过网络虚拟的线路,他和她相遇,他说他会为她提供机会,她说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会选择站在他身边。

冥冥中,他们之间的牵绊已有快二十年,霍梅的青春里头都是他。

那个叫做刘云天的男人。

霍梅向前探出身子,她抬首,在刘云天的唇边留下了一个吻,一个清啄试探的吻,然后她在他耳边低喃“你还有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在一起。”

在进入商业世界的最初,刘云天就学会了收敛自己的情绪,所以即便是在大悲大喜中,他也难得透露自己的真实感觉,就像现在,父亲溘然离世,众人都无法在刘云天的面容中看到任何的情感表达,包括作为儿子的感伤、遗憾、痛惜,大家只看到一个扑克脸寡情冷静的刘云天。

霍梅抚过刘云天的眉眼,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深深的双眼皮,即便眼角已经带着岁月的细纹,在霍梅眼里这双眼睛和二十年前一样,充满了吸引力。

红了的眼眶,带着血丝,想必刘云天已经好几个彻夜未眠了,霍梅不说破不代表不知道。

人都是情绪的动物,只是人比动物优异的地方是学会控制。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远处的钟楼飘来遥远的声音,刘云天挣扎着,他懊悔自己的脆弱展现在霍梅的跟前,他留下了第一颗泪,那是在听到父亲病危至今的第一颗泪。

接着,泪水开始决堤,那种失去至亲,无法挽回的无奈和痛苦,伴着十二点的钟声,一切打回原形,原来在刘云天的内心某个角落,他依然是那个渴望关爱的小男孩。

刘云天用手捂着脸,即便压抑着痛哭的声音,嘶哑的嗓音重重地打击在卧室的内壁上,反弹回来,声声压在霍梅的心里。

她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痛,于是她抱着刘云天,低声倾诉。

那一晚,刘云天的世界里只有霍梅和他,他抱着霍梅,感受着她的声音,感受着她的起伏,感受着那些只为他敞开的私密之所。

刘云天知道那一个晚上他放肆和索取无度,但他知道霍梅接受所有的他,包括他的意气风发,他的脆弱低落。

 

05

回到中国,云天集团重回A股,在夯实电子商务、区块链以及大数据相关的基础业务外,刘云天在刘达的资本团队意见下,开始了新一轮的兼并收购战,云天集团成为多个科技板块以及实业板块企业的控股公司。

资本的巨轮始发,便停不下来,也不由得停泊。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可言。

刘云天想,在他到了他父亲曾经的年纪的时候,突然间,他似乎懂得了一些事情,于是他释然了一些内心中执着的痛。

霍梅带着会梅客栈的品牌被云天出行收归旗下,成为一个独立发展的子品牌。刘云天遵守他曾经的许诺,即不会改变会梅客栈的发展方向和运营模式,会给霍梅极大的自由度和资本支持去发展属于她的文创旅游连锁。

在各自的领域中,他们独自精彩,而相遇时却总能碰撞出璀璨的华光。

云天集团的年会包下了整层四季酒店的宴会厅。

觥筹交错的各色剪影,灯火通明的富丽堂皇,这一刻,所有商场上的阴险和谋略,都暂时被放下而都换上光鲜亮丽的外衣,艳丽如花。

霍梅穿着酒红色的礼服,在众人间独秀瑰丽,那抹耀眼的美丽着实让人不忍心挪开眼睛。

她高挑而富有曲线,精致的妆容衬得她眉眼如画,眼波流转着星辰的闪亮,她带着细长的项链和那枚简单却不平凡的白金绣制婚戒,但往往很多人在同她攀谈的时候,都会选择性得忽略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精巧而明艳的面容上。

大律师沃伦斯基•唐是HK律师公会的带头人,一整晚他都没有挪开关注霍梅的眼神,作为同刘氏集团在香港业务保驾护航的律师团队,这次他的受邀参加刘氏年会还是第一次,见惯了大场面的他难得会为一个女人停留目光。

等到刘云天把眼前的一轮人都客套了一遍以后,唐律师走到刘云天跟前礼貌而谦和,并带着恭敬地和刘云天碰杯,笑着寒暄了几声以后,便问:“刘董事长能为我引荐给那位女士么?”

刘云天超唐律师目光的方向,看到了霍梅,他挑了挑眉,兀自嗯哼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情绪,略显生分又客套地说:“当然,她是我们云天出行旗下最卖座的品牌,未来说不定也会推到HK的市场,当然如果HK的市场还有发展的前景的基础上。”

这句带刺的话,听得唐律师心里有些许不适,HK作为国际金融中心,怎么就没有刘云天董事长口中的发展机遇呢?

刘云天往前迈了几步,回头看唐律师依然站在原地,蹙了蹙眉,用握着红酒杯的手向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跟进跟上,不是说想要认识么。

接着,头也不回得径自往霍梅的方向走去。

唐律师正想抬脚往前走,不巧被刚引来送往的刘达碰了碰杯,“哦,好久不见,Volynskiy!”

刚刚刘达在不远处看了这一处滑稽戏,不觉觉得自己应该适时跳出来摆正一下剧目的节奏。

“Hi Adolf!好久不见!”

“哦,我哥刚才漏说了一句,我补充一下”刘达饶有趣味地晃着红酒杯中的液体,玩味得说道“那个你想要认识的女人,是我哥儿子的妈妈。”

刘达主动和唐律师碰了碰杯,看着唐律师那个好像吃错了食物而变得扭曲的脸,觉得有些好笑,看来未来期间HK业务的推展可以轮候到另外一个大律师的手里了。

唐律师如噎在喉,步子如同灌了铅水一般,无法挪动,他仔细再看了看前方不远处那个酒红色礼服的女人的右手无名指上,确实带着一枚秀气的戒指,然后还有他看到刘云天自然而然抚在女人腰间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同款的男士戒指后,唐律师尴尬得笑了笑,和刘达碰了碰杯,将杯中橙黄酒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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