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独的世界中,寻找生命中的那抹红色,在醉迷的空间里头,慢步,踏着自己的节拍
 

【霍梅x刘云天】嗜好

01  

如果有来世,我们的相遇会不会不一样。

汶川十周年。

纪念广场上的时针静止在2008年5月12日地震的那一刻,眼前是专门为了纪念那场灾难而存留的破败的建筑,旨在提醒着人们,无论多远,我们都终将不会忘记这样一个灾难的日子,我们终将携手共进在多难兴邦的坚定信念和指引下走好未来的路途。

十年,弹指一挥间。

刘云天有时候想,十年会发生些什么,十年能改变些什么。

十年,电商互联网时代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自媒体时代的蓬勃发展,网略渗透中国人的生活之迅速和广泛让人不敢想象。

在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中,看着如此朝气的市场,作为商人的刘云天是振奋的,这一切都代表着当年他力排众议回归中国市场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并不是他在当年汶川地震后第二次来到曾经的灾区,作为首善企业之一,云天商城作为对口资助企业在这十年来为灾后重建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刘云天好几次都作为企业代表来参加慰问或者督导当地的在建工程以及洽谈商务事宜。

只是,当钟摆走到十年的区间段时,再次踏入这片土地时,刘云天还是会感叹,时光荏苒,几番天地。

四川是霍梅的故乡,是中华大地的天府之国,它本不应该收到如此重创,但即便经受了灾难,依然坚强而瑰丽,屹立于华夏大地的西南角愈发苍劲美丽。

刘云天还记得,十年前,他坐着大巴车,在满目疮痍的土地上艰难行径的心情。

焦灼、迷茫、无奈、不忍、懊恼,各种各样他曾经感受过的亦或是不曾感受过的心情,在那几天里充斥着他的大脑。那个曾经他引以为豪精密的大脑,在和霍梅失联的时候,突然宕机了,在收到霍梅看似告别的短信后,开始拒绝理性思考,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又回到灾区,和姚远一起没日没夜地往灾区的各个营救地赶。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刘云天发现了自己的心之所像,他或许终于发现他对霍梅这么多年来的控制欲和苛刻以及没来由的挑剔和责备的源头是什么,那是一种他一直缺少并且不敢触碰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仍旧有能力感知的情感:爱。

他对霍梅,有比对一般人的别有用心。

在普通的日子里,他可以用各种的理由搪塞并说服自己这种情感并不存在,但是当面对生死关,当人命只变成新闻媒体报道的数字的时候,情感链条的脆弱感会变得异常凸显。

生死往往就是一瞬间,所有的眷恋和执着都只会变得无可奈何。

在很多年以后,刘云天默默地和自己确认过,是这个时刻让他正视自己的内心,正视霍梅原来不仅仅只是作为秘书的存在,而是更多。

后来,刘云天以霍梅的名义成立的专项的基金会,并且每年基金会都会资助灾区当地的建设以及特殊教育学校的设立和维护。

这件事情是霍梅在婚后的某一个下午,帮着刘云天处理某个商业事项时,在浏览他的邮件信息中无疑发现的,那是基金会搜集到的若干灾区重建学校的学生的来信,并经过统一整理发送给刘云天,同时包含着基金会日常运作的报告及总结。

“霍梅基金?为什么不叫云天基金?”

刘云天在另一个书桌前,敲着平板电脑的控件,不甚在意地说:“以你的名义,当然要以你的名字作为基金会命名,这很正常啊!”

“为什么?”

“….”面对霍梅的追问,刘云天没有回答,想了想,抬眼看了对面的女人只是说了一句“只是想做而已,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非得追溯一个原因才去做。”

霍梅撇撇嘴,好看的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刘云天,他是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做任何一件没有盘算的事情呢?霍梅知道,有的人成立基金会是出于商业目的,为的是将资产转移规避税收或者核查风险,也有的人成立基金是出于纪念,正如刘达为他曾经的未婚妻设立的基金。

“不像你”霍梅说了一句,便也不追问了。她点开那些来自故乡孩子的感谢信,童稚的语言和略显凌乱的手写书信,一股暖流就这么趟过霍梅的心。

在这个世界的不同角落,很多很多的人都在努力地活着,即便或许有很多的努力和付出,到未来并不一定能够收获回报,正如一些在大山里头的孩子或许读了很多很多书,听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在未来的期许之地依然没能完全摆脱既定的命运轨迹,可是这并不阻碍现在他们的勤奋和充满希望。人生的风景在于经历,结果只是附加。

霍梅不知道,刘云天是在灾后第二年就设立了霍梅基金,这个是他用自己私有资产建立的基金。说不清道不明,刘云天对四川这片土地有着异样的情感,或许是因为看见过断垣残壁的灾难的无情,又或许仅仅是因为这里是霍梅的故乡,他和她一样对这片土地有着更深的牵绊,又或者是为了纪念刘云天发现真心的契机。是的,刘云天是个商人,他在做某项决策的时候,确实会依照动机去开展,只是这个决定即来得突然而纯粹,又来得复杂而情理之中。

 

02

刘达第一次见到霍梅的时候,是在刘云天美国的公寓里。

那是个大晴天的非工作日,刘达刚好完成了在欧洲的一场资本收购战,回美国休假,想要约刘云天好好得去鹮鸟俱乐部喝个酒,那个地方是在他们更年轻的时候互相吹牛展望未来如何在资本和商业市场翻手覆云、逐鹿群战的地方。

带着一股吊儿郎当的浪荡公子气质的刘达,摁了门铃,呆站在门前两分钟,不耐烦地再次准备摁一次门边右方的白色门铃时,门被打开了。

一个女人。

是一个漂亮的,带着黑色圆框眼经的女人。

是一个面容沉静却藏不住稚嫩的女人。

刘达作为一个从小和刘云天一起长大的旁系兄弟,他了解的刘云天,冷静、理性、苛求完美、私生活严肃到刻板,他们两兄弟简直就像是伊丽莎白女王和她的妹妹玛格丽特一样,一个端庄正派的长姐风范,另一个则是俏皮又总是突破常规,僭越各种皇室规矩的二公主。

刘云天和刘达在品性上属于南辕北辙的人,但这不阻碍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成为家族里难得推心置腹的亲人、伙伴、战友。

所以,当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出现在刘云天的私宅里,这种诡异得让刘达不自觉得重新看了看门牌号以确定他自己没有糊涂到摁错门铃走错门的情节,让刘达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嘴角。

难得,他亲爱的堂兄开窍了。

刘达在刘云天家里顺便蹭了一顿早午餐,四人餐桌上,只坐了他和刘云天。

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刚才还在厨房倒腾着咖啡的身影,一溜烟儿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刘云天在刘达一进门就别有深意的微笑中看到了刘达对于霍梅存在的解读,于是刘云天踱着步敛却面部的表情,正儿八经得跟他说:“她是我助理!”

刘达则特别夸张地抬起双臂,做了一个俏皮的笑颜说:“哦,我的哥哥,我有在提问么?”

毫无疑问,刘达收获了刘云天一个白眼和一个背影。

哒.哒.哒.

室内鞋摩擦楼梯发出的声音从房屋的另一端传来,刘云天喜欢复式公寓,所以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后来的中国租住的房子都是相似的格局,二楼永远是卧房和书房、洗漱间比较私密的空间。

随着脚步声,清脆的女声也夹杂着“刘总,前几天给你新买的那些白衬衫都已经熨好了,就都摆在你的衣柜里头,还有….”

话没说完,就卡在喉咙,因为霍梅完全又忘记了房子里头还有一个她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老板的堂弟。

霍梅有些局促地在餐桌前停住了脚步,双手似乎突然不知道往前放还是往后放,于是只能搓着双手保持温度,站在白色羊绒地毯上的双脚此刻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气氛有些尴尬,只听刘云天在另一个房间里头传来声音说:“好!”

此刻在开放式厨房的餐桌前,刘达和霍梅两两相对,霍梅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能别扭得问“刘总?”

倒是刘达豁达自然地说“刚才和我哥聊到小时候的一个小玩意,他说其实他还留着,所以要照给我看看”

“哦..”霍梅只是机械地回答了一句。

这是霍梅做刘云天助理的第六个月,离开校园的时间并不遥远,她还没有完全适应那种从学生服到工作制服的转变,因此这个时候的她还没有被刘云天完全改造成日后那个冷面隐忍、看不出情绪的霍秘书,她还是那个容易喜怒形于色又遗留着学生气的霍梅,还是那个在陌生人面前带着些青涩腼腆的女孩子。

刘达看着霍梅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你叫霍梅?”

惊讶于刘达知道自己的名字,霍梅不自觉得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

“哦,恕我冒昧,是我哥告诉我的”

霍梅于是点点头,这很正常,既然都在一个屋檐下,即便没有很正式地招呼,名字还是应该会被分享出去的。

“霍小姐,其实吧,我觉得你不戴眼镜会比较好看。”

“啊?”霍梅猛地抬头,定睛看了看刘达,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和她说这句话,应该说从小到大她都不太适应有人对她的外貌加以评价,因为母亲曾经教导她“好看的皮囊是没有用的,只有聪慧的脑袋和优秀的行动力才能在这个社会安身立命”,从小霍梅就知道不可以做虚有其表而内在空虚如棉絮的人。

此时,刘云天拿着一个有一定历史的乐高模型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一边是有点懵懂不知应答的霍梅乖乖得杵在一边,一边是老练玩味的刘达带着丹凤眼独有魅力的笑容正欲和眼前的女子搭腔,刘云天毫不客气地用一阵咳嗽宣告自己的回归。

刘云天拿起餐桌上的那杯咖啡,抿了一口,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给我重新冲一杯咖啡,太甜!”

听到指令的霍梅,就像接收到讯息的人工智能一样,立马嗯了一声,便往厨房走过去,开始她今日冲泡的第三杯咖啡。

刘达忍不住斜眼瞄了一下坐回座位上的刘云天,往嘴里塞了一朵炖熟的西兰花,然后看了一眼在厨房忙前顾后度量着糖粉分量的霍梅,眼底的笑意忍不住晕开却笑而不语。

刘云天不用看都知道刘达花花肠子想得是什么,他只能无奈得感叹同样精密如他的大脑,为什么总是要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去臆测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实在是被看得闹心,刘云天随手拎起放在腿上的餐巾,揉成球,就狠狠得往刘达身上扔过去。

而健身常在的刘达,眼疾手快把刘云天扔过来的杂物接住了,他好像拿着战利品一样,挥舞着餐巾说:“Hey! Dude,我可是一进门什么话都没有说. You know, Iknow!”

就如同小时候,刘达总是那个鬼机灵又跳线的小跟屁虫,但难得的是他也是最懂堂哥刘云天的人,那来自多年积攒的默契,无需语言,只可意会无需言传。

而霍梅,在听到刘达那不加修饰的笑声时,回头看了看房子里的两个男人,一个爽朗放肆,一个拘谨严肃,感叹到真的是性格偏差很多的两兄弟。

刘云天在很久以后才发现,他的弟弟刘达眼神有毒,却又很精准,或许这就是作为资本操盘手独有的敏锐度,毕竟无论在英国伦敦还是在美国纽约,他的堂弟刘达都是有名的资本经纪人。

 

03

刘云天第一次见到高畅,是在广州的广交会上。

那年还沉浸在非典的阴霾中,即便是疫情散去,有效的治疗方案已经开始逐步推广,但是人心的抚慰是需要时间的。

他带着霍梅,匆匆赶来,就是为了要看看姚远是如何在这样一个艰难的时期,把业绩做出来,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摸清楚中国的市场,相比较美国,这里的市场还处在初生的阶段,但是正因为刚开始萌芽才有更多发展的机会和前景。

那个声声唤着“小梅姐”的声音有些刺耳,引得刘云天驻足侧目,甚至打断了他正在强势分析当前局势的思绪,刘云天讨厌这种被打断的感觉,于是他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瘦高的、头发蓬乱、显得有些莽撞的年轻人正在和一身西服的霍梅聊天。

他们聊得好似很亲热,霍梅还嘱托着给了些东西给他,那种笑容,刘云天从来没有在霍梅面对自己的时候看到过。

一股不自在,陡然而生。

“霍梅!走了!”刘云天喊了一声,不顾身旁姚远正在和他分享他在广州的经历而侃侃而谈,便大步往交易会场外走去。

霍梅一边不忘嘱托高畅把项链修好,一边挥手道别,然后大步随着刘云天的步伐走出了交易会。

刘云天别别扭扭地坐进汽车后座,本来该做的业务考察被中途打断以后,脑细胞似乎缺失了链接有效信息串联的能力,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不想不到,唯独只有一句总结就是:这是一次糟糕的商业视察。

倒是霍梅,心情好像很好一样地坐在副驾驶位置,她不知道刘云天心里想着什么,至少当下的她还没有老练进阶到能够读懂老板的心思,她的思绪只是停留在那个项链终于有人能够帮忙修理的欢喜当中。

那种不自觉的微笑,在后视镜被刘云天看到了。

“回上海!马上!”

“啊?不是明天还约了姚总去看他的分部么?”霍梅想起原本的日程,回头问。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被莫名怼了一句,霍梅心里头有点委屈,但她学会了敛去内心的情绪,只是点点头说:“好”

高畅对于霍梅的情感,刘云天是男人,他懂得很。

霍梅等了高畅两年,那种不是爱情,是一种愧疚和不忍,那种将灼灼情感捧在手心奉上,却被无情冷落的伤痛,霍梅太懂高畅了,那种飞蛾扑火,即便知道不可为依然要尝试的勇气,霍梅觉得她在高畅身上看到了自己,于是乎她不忍心,不忍心,但是却无法付出真心。

因为,不爱就是不爱,在情感的世界里,疼惜不能够和爱画上等号。

霍梅逃不掉刘云天的牵绊,所以最后输掉的就是高畅。

那些在霍梅客栈里头,刘云天和高畅无数的偶遇,都昭示着他们对于彼此存在的尊重和了解。

姚远曾经劝过高畅,让他放弃霍梅,可是高畅做不到,他说他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的远方,终究发现其实远方再远,去的别处再特别,其实都是差不离的,他还是喜欢那些曾经就在身边的东西,比如霍梅。

高畅说他只想要霍梅。

而对于刘云天来说,霍梅,他志在必得。

高畅曾经说,小梅姐现在心里头谁都没有。但其实他或许错了,霍梅的心里,九年前和九年后,正如路晓鸥说的,她早就把刘云天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头。

于是乎,才会有高畅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听到刘云天说“让嫂子给你炒几个菜”还有看到霍梅无名指上那个闪耀的钻戒。

在高畅准备离开中国,前往欧洲任职远方职位的那个晚上,他终归还是挡不住自己内心的倾向,到会梅客栈和霍梅辞行。

霍梅给高畅做了一桌子的拿手菜,都是火辣的川菜,招呼他,还把自己酿的米酒拿出来斟上几杯,把最真挚的祝福送给高畅,祝福他事业顺风顺水,祝福他未来能够觅得一个良人相伴一生。

说着说着,高畅的眼眶有些红,说不上是感动还是苍凉,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小梅姐,多年以后依然是他记忆中的笑靥如花,只是终究不曾化身为他身边的伴随他的人。

高畅很早就知道,如果自己的竞争对手是刘云天,他赢的几率会很低,但是为了霍梅,他愿意尝试。

可是到头来,他发现原来从一开始他连参赛资格都不曾获取。

酒席间,姚远、路晓鸥、刘爱莲、霍梅还有刘云天把酒言欢,一桌子菜吃得那叫一个畅快,也许是刘云天不吃辣,高畅发现霍梅每次给刘云天夹菜都会在跟前的清水碗里头过过水才放在刘云天的碗里头。

而且,霍梅还会把那一两个不辣的菜放在刘云天跟前,虽然她热情地招呼着姚远、晓鸥、爱莲姐品鉴她拿手的川菜手艺,但是高畅还是会发现她会及其留心刘云天的饮食。

“哎!那个是红油,不是番茄汤!”

“等会儿,再烫烫,再烫烫,过一下油再吃就没那么辣”

“你喝这个汤吧,这个汤对胃好”

…….

还有很多。

在刘云天面前,高畅见到他不曾见过的小梅姐。

那晚的临别赠言,刘云天握着高畅的手,意味深长而又真心地说了一句“一路顺风”,那种不属于虚假刻意的寒暄,而是带着真挚的情感。

高畅可以释然么?未必,但作为男人,该有的气度还是需要有。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最多只是锦上添花,但是这花却如同圣诞树上最高处最闪亮的那颗星星,有的话总是更好,没有的话则稍显暗淡。

或许,这就是高畅的宿命吧,人生还有很多机会和可能,也许就先安慰一下自己,看看未来吧,谁知道还会发生些什么。

 

 

04

这么多年,刘云天有个嗜好,那个嗜好叫做霍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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